Sunday, May 31, 2009

又一个月

爸妈今天一早的飞机回国了。这一个月真的比火箭还快。今天早上老爸总结说:这一个月过的真好,又充实,又愉快,很幸福。老妈立刻忙不迭的附和说:就是就是。我也说:是啊,过去的这一个月,咱们仨的幸福指数都够高的。爸妈都喜欢这边的环境,老爸这一个月干了不少工作,钓了很多次的鱼,走了很多路,减掉了好几公斤的体重,还圆满帮我完成了打包的任务。老妈则难得的跟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形影不离了整一个月,心情之愉快,精神之富足,是平常的日子无法比拟的。而说到我,如果不是父母这次来帮我,我也许会坐在一堆乱七八糟里天天哭鼻子也说不定。

我真是个有福之人。

爸妈回国了,我开始了生活的一个新阶段。餐桌,茶几和电视柜卖掉了,电视被搬到一个装满的纸箱子上架了起来。DVD机被装了箱,所以不再能放音乐听,也不能看电影或者做瑜珈。吃饭不是在办公桌上,就是在小玻璃茶几上,很是局促。虽然家当不少,因为都装了箱,用什么都不方便。

冰箱和洗衣机挂在了ebay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买。暂时卖不掉也好。难以想象离开冰箱和洗衣机的日子该怎么过。一个旧的笔记本电脑挂在了OZ Chinese上,也不知是否会有人问津。还有些小件的家具在当地报纸做了广告。还有几件家具被Rita预订了,总而言之过几个星期这个地方是要搬空了。会不舍得,也会期待和盼望,会担心,也会激动和喜悦,因为各种情绪都很强烈,彼此中和了之后,现在的我竟然平静到了近乎麻木的程度。连爸妈离开的这一‘闪’,竟然都没有太明显的冲击到我。只是家里的温度好像直线下降,我开了电热毯钻进被子里仍然会冷的缩成一团,最后把空调,暖气都开的足足的,才终于暖和了起来。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行。

挠挠的新被窝

昨天和妈妈一起去超市买东西,路过宠物店,看到一个可爱的狗被窝,一想到挠挠躺在里面睡觉又舒服又暖和的 样子,我就顾不上小气,付了50块大洋,给这个小被窝捧回了家。

挠挠原来睡觉的垫子很久没洗过了,正好借着这机会换洗一下。挠挠对她的新榻很快就适应了,只要没事就跑上去赖着,舒服之至。妈妈和我每次看到挠挠窝在里面睡觉的样子,都忍不住要开心的comment一下: 这下放心了,没有我在身边的漫长冬天,挠挠不会冷了。















被窝敞开的样子




















半盖着被子




















只露出头部

Monday, May 25, 2009

梅花夜烙-7-Garage Sale 及其它

1. 坐过站:上周四晚上约了朋友去看电影天使与魔鬼,电影不是太吸引人,我一直未能入戏,看到后来还直点犯困。看完电影已经不早了,去唐人街买了盒煎饺当晚餐,坐在火车上吃了,然后打开电脑挑了个以前下载的电影看。眼看快到家了,不知为何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发现有个人在我旁边一个劲跟我说话,仔细听了听,原来是问我去哪。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就随口说去Central,那人说,可是我们现在在Wyong. 听到Wyong的地名我倍觉耳熟,又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在回家的火车上,这么看起来是坐过站了。于是很尴尬的跟那人说,我是要在Woy Woy下车的,睡过站了。他问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说我在这里等下一班回去的火车就好了。没想到那人说,那要等到凌晨3点才有车了。我抬手看表,那时也不过晚上10点40左右而已,这才想起老爸应该在10点钟就在Woy Woy火车站恭候我了,到现在还没看到我,不知道会不会很着急。急忙拿出手机来打,又想起来手机电话费正好用完了,本来那天要充值,忙起来就忘掉了,这可真是不巧的事情都巧在一起了。幸好老爸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原来人家老先生因为没有带手机,在火车站足足等了我半个多小时,这才回家打电话给我。简单汇报了一下我的狼狈状况,然后保证说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回家的。因为火车上叫醒我的那人是跟车的乘警,很好心的说,我们的车正好要往回开一段,回Gosford去睡觉,不如我们把你带到Gosford,你再做打算吧。Gosford离我家不到20公里,比起Wyong来可就近多了。等到了Gosford,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公共汽车那个时候已经停止运营,我只好叫出租回家。排在最前面的是一辆跟救护车一样大的出租车,我企图绕过它去找小车坐,不想那车的司机很是不爽,说我的车虽然大,却也是出租车,你不该歧视我,现在我排在最前面,你就应该坐我的车。我那个时候头还晕晕的,不知分辨,就唯唯诺诺的上了车。上车后被告知从Gosford到Woy Woy的路上因为出了fatal accident,我们要绕行才能回家,这无疑有点雪上加霜。另一条回家的路不但更远,还弯弯绕绕非常的陡峭,这种雨天是不大安全的。看我犹豫,司机offer说,不然我们试试那条近路,都好几个小时了,没准路已经通了。我想了想同意了,抱着点侥幸心理。事实证明那天是我的倒霉日,任何侥幸的事情都不该做的,果然开进那条路一大段,又被警察给堵了回来,只好原路返回又去绕行那条山路。这么折腾了一番,快12点才到家。向出租车司机奉上50刀的车费,心里直庆幸爸妈都在温暖的家中等我。回家后给爸爸妈妈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那点晦气的感觉立刻就淡了很多了。

2. 梅花烙:最近梅花烙的少,某天老妈comment道:你要是回家的火车上多烙烙梅花,坐过站的事情岂不就不会发生了吗?听人劝,吃饱饭,今天下班的火车上我就又打开话匣子了。话说自从阿丽儿给我的梅花体命了名,不仅我在烙梅花,明亮,红月,饼饼,三丰子和那谁都相继烙上了梅花,流星虽然没承认自己开始烙梅花了,但今天她写的那篇‘grey area‘ 和前两天那篇‘点滴’却也明摆着是我们最近常练的梅花体。今天到心的博客去看看,她竟然也开始烙梅花了。看起来阿丽儿对梅花体将盛行博客世界的预言已经基本应验了。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社会将发展成社会主义社会,并最终发展成共产主义社会。不知阿丽儿是否可以预言一下,梅花体再发展下去,会发展成个什么体呢?

3.关于幸福: 老爸闲来无事,打开我的博客看了我的梅花夜烙第六部分。看完后跟老妈说,闺女把咱俩写的那么幸福,咱俩真有那么幸福吗?老妈微笑不语。我反问:难道你们不是真的那么幸福吗?老爸无语。其实自己的幸福也许永远是停留在别人的眼中的。

4. 时间:无事发生时,时间总是过的飞快。那天收到Pauline发来的幻灯,里面说,如果想知道一个月的价值,就去问一个刚生了早产儿的母亲,如果想知道一分钟的价值,就去问一个刚错过了飞机的旅客。时间这件事,并不真的对每个人都公平的。昨天收到刘大夫的来信。自从四月我们一起去蓝山秋游后,她发现左侧乳腺长了个包块,当即决定回国就诊。她回国的时候是5月6号,我过了些日子写信问候她,一直没回音。昨天她来信说,回国后很快确诊双侧乳腺原发性癌症,其中一侧有疑似淋巴结转移。她在回国后的第三天就接受了双侧乳房切除术和一侧淋巴结清扫术,术后8天就接受了第一轮化疗。短短不到三周的时间,她所经历的磨难,真是难以想象。虽然说她发现的还不算太晚,治疗手段也很彻底,但是否可以治愈,现在都还是未知数。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直接坠入谷底。人生无常,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只是在它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时,显得特别难以接受而已。

5. Garage Sale: 在老妈的坚持下,我的Garage Sale提前一个星期开始了。在当地的报纸上坐了半个豆腐干大的广告,以为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没想到周六一早不到8点,顾客们就蜂拥而至。一时间把我和爸妈三人忙的团团转。Garage Sale是件有趣的事情,先是一些自己喜欢却用不到的东西,被别人满口称赞的买走,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再就是看到有些明知道被买走也会沦落到别人家里压箱底的东西被买走时的好笑心理。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会花钱买些从来不用的东西,跟我一样的人还大有人在的。有个老大爷眼神不好,走路拄着个长长的拐杖,却先后来了两趟,把我的一些镜框给一网打尽了。还有个大妈第一天看中了我的拉舍尔毛毯,跟我讨价还价半天买了去,第二天又带着小孙子来把我剩下的东西细细滤了一遍,买走了我三双鞋子,一套印花的桌布,三身衣服,几个本子,一个韩国书签,一个兔毛围巾,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离开的时候还说,没准会带着女儿过来再看看衣服什么的。另一个大妈身材比我胖大很多个尺码,却看中了一件我的小T恤,买的时候对我说,我穿上这件应该会撑的很开的。我没好意思打击她,其实我确信她是完全穿不进去那件衣服的。不过那件衣服我只卖了两块钱,对她来说,购买的乐趣本身,就已经足够那两块钱了。另一个大妈先后三次来访,第一次买了我的唐三彩大马,第二次买了两块纯毛地毯,第三次来买走了我没打算卖的花园里的一个小石雕,她第三次来访的时候开心的说,她是我的best customer. 有个男子买走了我的炸锅和焖烧锅,凉席,还搬走了很多盆花。另一个男子买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还有一个把我修剪树枝的几把剪子一网打尽了。总之每个人的需求不同,看到自己的trash变成别人的treasure,心里还真是挺高兴的。有母女俩买走了我剩下的三块纯毛地毯,还买走了不少文具,临走时留了地址给我,说你从中国回来如果想restart your garden,就到我那里来选种子吧。周末连卖了两天,小件的东西卖出去不少,家具和电器却原封未动。我的家庭商店看起来暂时还无法关门大吉。老爸在这个过程中担任了我们的出纳员,负责收钱找钱点钱,他对此非常乐此不疲。不过点来点去,我们也不过才卖了700块钱出来而已。呵呵。

6. 孝顺vs不孝顺:今天早上起来,老妈说,你爸夸你给他盖的被子好,特别松软暖和。我去看了看,那被子其实还是当年妈妈给我买的。而老妈盖的那床被子则是老妈当年亲手给我缝制的。我顺口问了句:拉舍尔毛毯被卖了,你们晚上没有搭脚的,会不会冷啊?老妈说:不冷不冷,我们还有一个小棉被可以搭脚呢。老爸则说:要不说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孝顺,爸妈还盖着的毯子,就被你给卖掉了。我听了立刻找老妈来助阵,说我爸说我不孝顺,您怎么看?老妈当然是跟我紧密团结的,跟老爸说:孩子说了下个周末才开始卖的,是我坚持这个周末就卖,这怎么能怪孩子呢?这都是我的责任啊。我也分辨说,我家里还有床电热毯的,不是说了给你们俩用,你们一致给拒绝了,才没用的吗?怎么能说我不孝顺呢?这个帽子可太大了,我拒绝戴着。老爸想了想,说:好吧,给你平反啦。这么一个早上,起床到出门间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搞了场摘帽运动,真是充实。

Wednesday, May 20, 2009

梅花夜烙-6-近日花絮

最近日子过得忙碌充实,竟然好像把我的话痨病治好了,很多天都没有想来博客一吐为快的冲动。但终究还是成了习惯了,一段日子不来这里记录一下,总多少有点脚印没有踩实的感觉,趁着今天下班路上的时间,简单记点最近这段日子的小花絮吧。

1. 不断被剧透的观《潜伏》:早就听很多朋友提到《潜伏》这部剧,都说值得一看。爸妈来的时候带了这套剧的光盘过来,于是每天一起观看潜伏也成了我和爸妈的生活常规日程之一。其实老爸在此之前已经基本上看过了,所以这次只能算个陪看的角色。无奈我和老妈都对与政治历史等相关的电视题材不是太感兴趣,这部剧虽然名声在外,一开始却并没有抓住我们,于是在看第一集的时候我和老妈先后对着电视打起了瞌睡。老爸是《潜伏》迷,看第二遍的时候仍然兴致勃勃,看我和老妈兴趣缺缺的样子,就非常恼火和不理解。为了提升我们的兴趣,他主动担任了剧情讲解员的职责,让我们在看这部剧的全过程,看的是毫无悬念可言。药店老板被抓和咬舌,佛龛的出现,左蓝的死,翠平的出现和暴露,翠平和余则成由假变真的婚姻,余则成最后和晚秋的夫妻之缘,我们都因为提前预知剧情而毫无惊奇可言。没有老爸兢兢业业的剧透,不知道这部剧会不会更好看一些呢?

2. 打包进行时:爸妈这次来悉尼的主要使命是帮我搬家。我负责整理,把打算淘汰的东西和打算保留的东西进行细致分类,然后由爸妈负责帮我包装和装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收拾起来,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东西,想起来小时候奶奶总说我是‘瞎仓官作盾,好赖都收拾’,不禁失笑。也难怪奶奶说我,当年搬家过来的时候包碗盘的包装纸我竟然还留着,被压在储藏室的最下面,还有一些以前穿旧的秋衣秋裤,被我剪成小块,收了一大包,这次整理东西拿出来,正好被拿来包装杯子碗盘,算是没白白保留这么多年。当然还有更多的是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在要搬家的时候终于因为没能派上用场而丢弃。如此说来也不知道这个瞎仓官作盾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过这段日子没少听老妈的唠叨倒是真的。

3. 爸妈: 和爸妈在一起,我总是会忍不住观察他们的婚姻模式。他们的婚姻应该说是幸福的,老爸总说自己有福气,娶了妈妈这么好的老婆,当然也不会忘了补上一句,你妈妈也有福气,她要是嫁给别人也不会象嫁给我这么幸福的。老妈遇到这种时候就只是笑,不说话。据说当年二姨三姨代表妈妈这一方的家长去奶奶家勘察情况,跟奶奶说,你们家真有福气,娶了我们姐妹里面脾气最好的一个。二姨三姨都是在家里很强势的女人,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的,去奶奶家看了,回来就对妈妈说,看你以后结了婚,估计很难在家里当家作主,妈妈说,我干嘛要当年作主呢?当年的妈妈是这样,现在也还是,她嫁给了她崇拜的男人,心甘情愿照顾着爸爸的生活起居,以爸爸为她的生活中心。我最近终于明白了爸妈的组合,其实是一种非常合理的模式。妈妈对爸爸的爱,是基于对爸爸很多方面能力的崇拜,在妈妈眼里,爸爸可以做很多她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有时候她说起爸爸,脸上会洋溢出非常骄傲的光彩。这种崇拜让她的一切付出都获得了平衡。当然我也听过妈妈有时候会抱怨爸爸说,你每次出差回来,家里每个人都有礼物,只有我,得到的就是你的一包脏衣服。这样抱怨了两次,老爸后来再出差回来,就会想着给妈妈买点什么。当然老爸也为此有不少微词,因为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买的东西很少能很合妈妈的心意,所以每次买了礼物回来也还是免不了被妈妈唠叨一通。这些半真半假的彼此埋怨,应该也是他们之间的情趣。难怪老妈总劝我嫁个自己崇拜的人,但我和妈妈实在不同。我这人在家里如果不当老大,也是一定要和对方平分秋色的,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我应该不会感到幸福。爸爸妈妈的幸福,我是无法拷贝的。

4. 挠挠:离出发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和挠挠之间的离情别绪也就一天天沉重了起来。挠挠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看我们每天大张旗鼓的收拾东西,应该是意识到生活要发生变化了,于是变得更加的粘我。我上周带她去打了预防针,让兽医给她喂了打虫药,动了要带她回北京的念头。为了这件事我辗转踌躇了一周,各方面的利弊权衡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等我先回去安顿下来,如果真的要多住两年,会安个自己的家,再回来接她好了。据说小狗可以活到十六七岁,我们在一起的年头应该还有很长呢。

5. 老爸的忙里偷闲:老爸这次过来,还带了不少案头工作,要给一本绿皮书的出版做最后的把关,要准备下个月学术会议的演讲,还有两篇文章要写。有天晚上我回家,他跟我汇报他一天的日程时说,我今天除了帮你打包和钓了两小时鱼之外,还忙里偷闲写了两页论文,收获很大。我顿时感慨说,老爸我怎么那么不象您呢?您忙里偷闲竟然写论文,我是忙里偷闲上上网,聊聊天,出去玩玩,忙里偷闲这几个字,是永远不可能和写论文挂上钩的。我因为这几个字,终于开始崇拜我老爸了。

6. 爸妈的劳动改造:最近爸妈都有点劳动过度,妈妈的左肩膀总会隐隐作痛,老爸的腰也有些不适。说起来我就倍感惭愧的说,我这个女儿真是不孝顺啊,让自己快70岁的老爸老妈来帮我干这种事情。老爸为了安慰我,开玩笑说,我们本来就是过来劳动改造的啊。每年过来,都是吃不让吃,喝不让喝,还总要干体力活。他说完我们俩一起放声大笑。这句话要是让不知就里的人听了,不知道会怎么看我这个当女儿的。其实是每次老爸过来我都有帮他减肥的任务,总是严密监控他的一日三餐,另外还逼着他和老妈一起进行Detox Program的排毒疗程,这个排毒疗程要配合吃素,不能喝牛奶咖啡之类,当然更不能喝酒,所以搞的老爸感觉好像斋戒一样。说到这个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老爸来了两周多,体重降了3.5公斤。离我们定的5公斤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7. 回忆过剩: 搬家意味着要去碰多年不曾碰过的东西,一些旧日的信件和照片,都不可避免的勾起了我很多已经埋葬了的回忆。幸好这个时候有爸妈在身边,情绪才没有滑落下去。但起伏还是难免有些的。在老爸的帮助下,把以前穿婚纱照的两幅大照片给毁掉了。我一直无法下手来做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要搬家,可能那些照片永远都会藏在我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伺机出来用旧日的回忆来吞噬我。还是这样好,干净。

Tuesday, May 12, 2009

梅花夜烙-5

1. 爸妈:和爸妈一起生活,三个人的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我属于晚睡晚起型,老爸是晚睡早起,但中午一定要睡个长长的午觉,老妈则是早睡早起,白天总把自己弄的象个小蜜蜂一样忙碌,但到了晚上9点多就困的东倒西歪了。爸妈是两个多么不同的人啊,我时常会觉得他们的爱情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昨天晚上临睡前,突然看到老爸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在吃,老妈看见了就唠叨说,你看你,我给你削好那么半天了,你非要等到都氧化了再吃。老爸对此只是唯唯诺诺。我又心想,象老妈这样无微不至的老婆,老爸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也难怪老爸一直坚信我是嫁不出去的,如果每个男人都想娶我妈妈那样的老婆,估计很多男人都要打光棍了。

老爸总让我跟妈妈学习如何做个好老婆。学习倒是不难,肯吃亏,肯不计较,一心对别人好,不要想到自己就行了。问题是我真的愿意那样吗?老爸在让我学习如何给别人幸福,问题是,谁来教别人如何让我幸福呢?老妈幸福吗?应该算吧,但我相信这种幸福是含着很多委屈在里面的,是爱别人的幸福,而不是被爱的幸福吧?

2. 风和叶子:Vivi终于决定回国了。昨天发信来感慨了一番,说其实这完全算不上她自己的决定,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她在失去了工作之后,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在国内很轻易的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所以回国是势在必行。感觉现在每走一步,都好像后面有个小手在用力推她一样。我回信安慰她说: we are all leaves getting blown away by the wind of fate, just try to enjoy the ride吧。这也是有感而发。目前看起来,我一年之后会在什么地方,也越来越不确定了。

3. 5.12:是红月和小雨的生日。我每年都会记得的。这一天也是护士节。不过大家现在记得这个日子都是为了另一个原因,很惨痛的原因,我很不想提起的原因。但有些事情不是可以忘掉就忘掉那么简单的,过了一年,还是有很多人在为那场灾难受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到的,只是记得,和祝福。也许还有别的,但我还没想到,或者想到了却不情愿去做吧。

4. 梦: 最近几天很多梦。梦到以前伤害过我的人,在梦里更狠的伤我;梦到论文评估报告终于被发了回来,里面的批评铺天盖地,让我穷于应付;梦到自己陷入情感上进退两难的境地,在梦中和自己的虚荣心空中对话。。。这些都是我在醒着的时候不允许自己去感受的情绪,在梦中,有点失控了。

5. 个性:一直觉得个性太强的人都有些自私的。是一群过于注重自己的感受的人。所以昨天QQ说我个性太强的时候我立刻问他是否觉得我自私,还申辩说其实我不算太自私的吧。他估计以前没把个性强和自私两件事联系起来,等我这么一问,他也许是发现了两者的相通之处,就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嗯,我得承认,我的确有点自私,不过我应该不是太自私的人,我就live with certain level of selfishness好了。老爸说我的个性最象奶奶,对朋友们好的没话说,但对自家人太苛刻。呵呵。老爸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比妈妈还了解我。如果说我象奶奶,那我身上奶奶的基因难道还不是传自于他的吗?:))

Sunday, May 10, 2009

梅花夜烙-4

1. 博客: 蚂蚁搬家了两个月,终于在上周二完工,把文学城的博客一点一点搬到了Google的Blogger, 然后就擅自开张剪了彩,发了告示请朋友们过来暖居。 朋友们大都很捧场,为了歌友会的新地址纷纷注册了Google的帐号,大饼小饼和小PP还都纷纷跑来Blogger落户跟我作伴,令我感到很温暖。想离开文学城,是从去年底歌儿吧被搬到博客书架第二位的时候开始的。后来博客书架又做了调整,歌儿吧往后排了几位,但仍然属于堂而皇之高高的挂在城楼上,因此有时候一篇文章的点击突然就好几百,偶尔还会上个千,朋友们的文章还好,但我写的东西一般都是拉家常的性质,被那么大瓦数的探照灯照着,实在是诚惶诚恐。借着要回国的契机,就这么下决心搬了家。至于是否会想念文学城,相信是会的,那里有太多快乐的回忆。只要有机会进城,一定还是会去那里看望朋友,不过Blogger这地方因为看不到点击数,暂时也没发现有首页推荐这类事情,给我一种更象是朋友私下聚会场所的感觉,很是安稳。

无名上个星期终于更新博客了。很多人都高兴的象过节一样,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我。其实知道等她下次更新,肯定又会很久,但那篇紫苏,给了大家继续守候下去的信心。

2. 幸福:过去的这一个星期,过的很幸福。每天上下班往返火车站又开始有专用司机接送,到家后有家常菜特级厨师亲自烹调的美味饭菜享用,关于行前的准备工作也有了可以信赖的人一起商量,除了工作上目前各项事务很是繁琐之外,生活一下子变得几乎无可挑剔。连天气也是整整酷晴了一周,让凉意袭人的秋日显得美不胜收。当然过于幸福也是有弊病的,比如日子过的太快,再比如心宽体胖,去年好不容易减掉的重量,一个星期就差不多长回来了。:(

3. 母亲节: 今年的母亲节又能和妈妈一起过,老哥心里肯定是非常羡慕,他只有发短信祝贺老妈的份。老妈爱吃Pizza, 所以今天中午买了Pizza做午餐,晚餐则由我主理,做了豉油蒸蚝,蒜蓉钙菜,肉丝炒韭黄,蒸了米饭,妈妈亲自炒了个虾仁,还煲了排骨汤。老爸开了五粮液,我们三个人一起小酌了几杯。虽然是家常菜,但真是非常美味,老爸老妈一起由衷的对这顿母亲节家宴大发赞叹,让我很是安慰。

4. 赴美签证:上周五去美国领馆面试签证。美国领馆是我见过的最arrogant的领馆,面试前要先在10楼的接待处接受彻底的安全检查,除了钱包之外其它东西都要寄存在接待处才可上楼面试。工作人员们大多都喜欢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还采了我双手的指纹,搞的气氛有点莫名紧张。虽然我没有道理拿不到签证,但被告知签证获批的时候还是松了口气。离开澳洲的日子,正式开始倒计时了。

Monday, May 4, 2009

梅花夜烙-3

1. Weekends are not for resting any more.

2. 当有秋色和晚霞可赏时,会觉得getting old might not be such a bad thing. 最近几天先后巧遇两位当年读硕士时的导师,几年没见,苍老的好让人心疼。想来自己这些年肯定也是老了很多,只是每天对镜自照不自知而已吧。















Olympic Park















Brisbane Water

3. 香饽饽驾到:

老爸老妈于周六清晨6:15降落悉尼机场。我周五晚上为此兴奋莫名,一直耗到过了午夜才睡,第二天早上4点多被闹钟吵醒,起来胡乱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开车上路去了机场。F3那个时候被大朵大朵的云重重的包裹着,我开车穿行在云间,靠着前方依稀可见的车的尾灯来辨认方向,很有点梦未醒的感觉。

老爸听说我到底还是违背了他的指示,摸黑开车去机场接他们,虽然送了我‘讨厌’两个字,但看得出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爸妈见到我自然照例要汇报一下近况,就说到了两个人临行前惠小姐和泽少爷二人的表现。据说惠小姐很严肃的对泽少爷说,‘奶奶这一走,咱俩的苦日子就来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们的奶奶所给予他们的关爱,他们是无法从其它途径得到的。泽少爷还紧紧抱着他奶奶的大腿,抱了好一会儿,然后万分不舍的说:‘奶奶,咱们一个月以后再见了。’老妈在跟我叙述这件事时的心情如何,我并不能完全体会,但我可以猜到一二。

爸妈到了,家里立刻人声鼎沸。挠挠见到久违的姥姥,照例激动的遗尿几十毫升。花园也刻不容缓的焕发了生机。我劝老妈不要过于着急投身到家务劳动之中,老妈回答说:看到你的花园里杂草丛生,落叶满地,我无法控制自己想去打扫的冲动。我惭愧!

老爸到这里第二天就立刻拿起了他久违的钓竿,跑去湖边钓鱼了。于是我到了晚上又有了新鲜鱼汤喝。

在我的字典里,幸福就是这么解释的。

4. 少女恋爱:小惠发了一个QQ空间的网址给我,问我里面照片上的小姑娘好看不。小姑娘算不上太好看,我看了看照片,然后就顺手点开了小姑娘的网络日志,于是就被狠狠吓了一跳。13岁的小姑娘,日志里写的都是与情爱有关的话题。里面有这样的字句:‘男人们啊,如果你不能给你的女人披上嫁衣,请你放慢解开她衣扣的手。’;‘自从我为你掉下第一滴眼泪,我就知道,这一局,我输了’。

我问小惠是不是她们现在都已经开始公然探讨爱情问题了,她说那当然。在她这样的年龄,大部分的女孩子的初恋早就是过去式了,也早就为男生流过眼泪了。跟小惠一席话之后,我觉得自己彻底象个老古董了。

更要命的是,9岁的侄子泽少爷在他姐姐旁边说,这有什么,连我们都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雷倒我算了!

5. 夜半铃声:上周基本上严重缺乏睡眠,因为工作比较忙,我又一直都是工作游戏两不误的,能牺牲的就只有睡眠时间。周四晚上又是凌晨一点多才睡,谁知半夜被电话叫醒。我接起电话非常没好气,尤其是里面打电话的女孩子用英文说:‘sorry, I may have got the wrong number’的时候,我恨不得把电话摔了。不过她在我摔电话之前迅速补了一句:‘柚子?’ 我说‘是,你是谁?’,她说:‘你先告诉我你那里几点钟我再告诉你我是谁。’我在黑暗中找了半天我的夜明小闹钟,然后勉强辨认出原来是早上四点多,当时很愤怒的想,这个‘dont’ know who’, 大半夜把我吵醒,然后还不肯告诉我她是谁,等我告诉她时间,她没准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这个吵我的罪魁祸首就变成了千古之谜,那我还不要郁闷坏了?但毕竟她拿的是upper hand, 我只好任她摆布。幸好她还算说话算话,对我报告说,其实她是阿小珊。

这下我的瞌睡虫都跑了,在黑暗中我一边用一只手安抚在我旁边睡的天昏地暗的挠挠,一边另一只手按着听筒跟小珊聊了个不可开交。一直聊到五点多才挂电话,然后第一时间重返梦乡。起床的时候回想起来,也说不好那通电话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一场梦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