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要过完了。
今天算是澳洲正式进入夏季的第一天。周末因为生了病,过的有点浑浑噩噩,今天早上出门,就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同。天气很给夏天面子,今天是个大晴天,空气也终于温暖了起来。季节的变换,有时是不知不觉发生的,有时又好像就发生在这么一夜之间。蓝花楹已经悄悄的隐退了去,很快就要到Xmas bush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最近周围的同事朋友们讨论的都是圣诞节的安排。左一个右一个的party,排的很紧很满。我这段日子还在尽我last minute的本份,努力改着我的论文,把12月23号当成了最后的‘死期’,说什么都要把这个论文孩子给拿出保温箱,呈现给这个世界看看了。当然要把这孩子顺利请出来给大家看,还是有很多繁琐的paper work要完成,很多的大鬼小鬼们都要拜到才行。无奈我这里干劲冲天的,别人却不怎么太配合我的情绪,不是大鬼要休假就是小鬼要休假,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做起来还挺耗时费力。
估计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我这个离‘死期’已经如此之近的人,为什么还有时间拿出来更新博客。其实这也很容易解释。我不是个能连续集中注意力很长时间的人。一旦在论文上努力超过了两个小时,大脑就趋于饱和状态,需要做点别的事情放松一下。更新博客对我来说是件不费脑子的事,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基本上是只动手不动脑。在这种时候大脑是可以充分休息的,比睡觉都管用。
可能是‘死期’将近的关系,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迫在眉睫,几个或导师或老板的全都抓着我的脖领子逼我,估计也是看出我这人不逼不出活了,幸好被逼之后出的活还都看得过去,否则估计人家早就不留着我了。被逼之下,活倒是出的还算快,但因为压力太大,睡觉的时候就总会做些不愉快的梦。昨天晚上就梦到帮Fiona看孩子,孩子一直闹着要妈妈,我只好带着她的儿子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去的时候她还在讲课,我带着小孩在外面等。然后就一片空白,等我再见到Fiona的时候,她抱着儿子回来找我,跟我讲述了一大通她的遭遇。不知为何我把她的宝贝儿子自己留在了她讲课的教室外面的长椅上,然后自己走掉了。她上完课出来发现儿子不见了,找了很久才找到。幸好算是有惊无险。不过我听说这件事后当时的震惊真是难以形容。一方面是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做出此等不负责任的事情,把一个三岁的小孩独自丢下让他等妈妈,一方面是后怕,假如孩子遇到坏人,被绑架了,我这是何等的罪过呢?
我醒来以后自己分析了一下,觉得这肯定是我心里有比较强烈的犯罪感,经常在写论文时开小差,造成今年一次又一次错过了我给自己定的论文‘死期’,到了年底还在为论文焦头烂额,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同时内心也在隐隐担忧,怕因为自己对工作的negligence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虽然梦里我是给自己制造了个有惊无险的结局,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担忧并不因为梦醒而消失。
老爸老妈都在殷切盼着我赶快交了论文好回家过节,只有我知道要到‘回家过节’的那一岸去,是先要跨越一道鸿沟的。就好像上大学的时候每个学期都盼着放假回北京,可是每次到了考试时节,就恨不得准备考试的日子再长点才好,至于对考完试后全身心放松的回家度假,倒是不敢期待了。
今天在网上碰到某同学,也在读博士,说起博士论文来,都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仿佛这河要是趟不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好歹我现在这河已经快到了对岸了,虽然水流仍然湍急,仍然有被淹死的风险,但比起该同学,总是多少有些看到了隧道尽头的曙光。所以说我五十步笑百步也好,反正还是让我大大的同情他一下好了。
周六因为打算做羊肉汤,在网上搜菜谱的时候搜到了 ‘蝶舞’的博客,很喜欢。看她有篇博文说到很多博士生在读博期间厨艺大为精进,就不禁笑的前仰后合。想当年我没开始读博士的时候基本上是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人,到现在自己下厨操持个四菜一汤已经算是得心应手,应该说是过去几年博士学业的最佳副产品了。当然比起博士大军里的其他大厨来,我这肯定不算什么了。我们研究所有个博士已经读了5年的女孩,一到思路受阻,就开烤箱烤蛋糕和小点心,烤的那叫一个精致好吃。我们偶尔聊起来,就一起感慨,这世界上干什么都比写博士论文有趣。轮到我头上,前些日子跟艾园的那场天昏地暗的争端,何尝不比写博士论文有趣呢?
所以鄙视别人的同时,永远别忘了鄙视自己,这是我的做人金典。
博客大巴封了,歌友会新址在新浪
1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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